【瑤婷】妳和我(144+145集) 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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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舞台上神情糾結的建廷,曉婷滿腹憤怒與不可置信。

如果自始至終建廷都知道思瑤還活著,那他究竟是以什麼心態跟自己求婚?又是以什麼心情在籌備這場婚禮?

他明明就知道,在她的心裡,只有思瑤才是一切啊!

建廷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曉婷,他知道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,然而他萬萬沒想到,這個事實來得這麼早,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公諸於世。

「沒錯,我早就知道了。」他不畏地迎上曉婷斥責的眼神,坦白回答。

就因為曾經向建廷坦承過思瑤對於自己的重要,所以曉婷怎麼也無法理解,為什麼建廷會隱瞞自己這麼重要的事。

而這個瞬間,曉婷也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。心頭被點燃的怒火,如今正大肆蔓延著……

現在是每個人,都在欺騙她江曉婷嗎?

 

然而,看不到曉婷表情的思瑤並不知曉,為了不讓曉婷怪罪其他人,她趕緊開口解釋:「是我拜託他們大家,叫他們不要跟妳說的。孫總也一直勸我去見妳,是我自己沒辦法下定決心。」

思瑤的話宛若在火上加油,讓曉婷情緒直達最高點。她雖然討厭被欺騙,然而思瑤避不見面這件事,卻更讓她感到憤怒。

低著嗓子,曉婷帶著怒氣,不悅地問:「什麼叫做沒辦法下定決心?」

只是原本想直接發火的她,卻發現自己怎麼樣都無法真正對這個人發脾氣。

看著思瑤瘦弱的模樣,心痛大於憤怒的曉婷痛心疾首地說:「妳認為妳失明了就會拖累我,所以妳就乾脆不出面,讓我以為妳已經死了。但妳知道妳這樣做,反而是把我推入一個一輩子傷心痛苦的黑暗中。這叫做不拖累我?」

曉婷這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頓時明白,原來她對於思瑤的感情,比其他人想像中還要來得深、來得重。

看出曉婷的不悅,子奇趕緊出面緩頰:「曉婷,Jasmine就是知道妳不可能放棄她,她會這樣做,就是怕妳會為了守在她身邊,放棄自己的人生。」

但子奇萬萬沒想到,他的話卻只是加深了曉婷對於思瑤的不諒解。

望著思瑤始終不敢轉身的背影,曉婷含著淚心痛地問:「所以,妳明知道我會為妳放棄一切。所以,妳很清楚,我對妳的感情有多深。既然如此,妳為什麼不給我完整的交代?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?」

然而思瑤只是咬緊唇瓣,完全不敢回應曉婷的任何一句話。

思瑤避不回應的鴕鳥心態,讓曉婷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雙手,將內心的傷痛全數化為尖銳的回擊:「方思瑤,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妳怎麼忍心這樣對待我?方思瑤,妳說,妳怎麼能這樣對待我……」

「因為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,可以嗎?」胡亂甩開曉婷,這是思瑤第一次對著曉婷大吼出聲。

 

面對曉婷的咄咄逼人,思瑤雖然心痛,卻告訴自己,絕對不能因此而心軟。

她想起與曉婷交往這段時間來,曉婷所受到的所有委屈、她想起曉婷為了和自己在一起,與家人間的爭執、她想起曉婷為自己犧牲的一切,她更想起,那天當她想挽回曉婷時,謝天翔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……這些種種讓思瑤明白,自己永遠無法給曉婷一個完整的家,和一段受到祝福的感情。

而曉婷剛剛的歇斯底里,只是更加驗證思瑤的想法。她明白曉婷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,但也就是清楚這一點,所以她才更不能自私的霸占曉婷的一輩子哪!

深深吸了口氣,逼自己狠下心腸,下定決心後,思瑤冷冷地開口:「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。我們在一起根本沒有未來,我每天都要跟這個社會對抗,我要不斷向別人解釋我的感情。」

停頓了幾秒,思瑤繼續說:「一樣都是相愛,一對普通的夫妻,他們不需要向他們的親人、朋友甚至子女,解釋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,但是我們呢?我跟妳在一起,我要不斷向別人解釋,為什麼我們兩個會相愛……我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了,我也沒有勇氣,繼續面對別人指指點點的生活。現在我又失明,我更沒有力氣,可以轟轟烈烈去愛一個人!」

 

思瑤這段剖心的表白,像是抽離了曉婷的靈魂般,讓她愣在原地。她可以接受思瑤為了愛她而隱瞞的一切,然而當思瑤卻步時,曉婷也害怕了……

她用力搖搖頭,極力想把剛剛那段話從自己的腦海中趕走,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,曉婷看著思瑤,大聲的駁斥:「妳知不知道妳說這些話,在我聽來都是藉口!都是因為妳自己沒勇氣跟我繼續走下去,所以妳想盡辦法想要拋棄我。不過,方思瑤,難道妳忘了妳過去說的話嗎?」

「妳說過,妳會怕,但只要我陪在妳身邊,妳就有勇氣面對所有的一切。這些話都是妳跟我說的,難道妳說的這些話都不算了嗎?」或許是想到思瑤說著這些話時的深情,瞬間,曉婷的眼神變得柔和許多。

思瑤嘴角邁開一絲苦澀,她的曉婷總是那麼聰明,永遠都懂得要用什麼方式來反駁自己。

 

「妳說的,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周年的時候,我送給妳的紀念影片對吧!」

聽到思瑤提到影片,曉婷湧起一股希望,她天真相信著,只要思瑤想起自身說過的話,就不會輕易放開這段感情。

「沒錯,那時我說的確實是真心話,但是後來我失明之後,我想通了。原來以前我自己是多麼的天真!之前,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,遇到的根本不算什麼,我們根本沒承受過任何的困難。不過,一直到我失明以後,我現在無法靠自己養活自己,妳又要養兩個那麼小的孩子,我們兩個如果繼續在一起,我們以後的生活,才是真正的困難!」

然而思瑤一番話,卻徹底打碎了曉婷的期待。

她茫然了、慌張了、也混亂了……那個總是愛著她、寵著她、護著她的思瑤,真的打算離開自己了嗎?思瑤,不要自己了嗎?

想到這裡,曉婷發現自己心痛到無法呼吸,她想也不想的牽著思瑤的手,急著闡明自己的立場:「不過不管有多少困難,我都不會放棄,我都不會放棄。妳知道我的,我都不會放棄的!」

但是思瑤只是再次甩開曉婷,逼自己下定決心把這場戲演完。

她嚴肅地說:「對,我知道妳不會放棄,我也知道妳有辦法可以繼續跟我生活一、兩年。但妳確定,妳可以跟失明的我,繼續生活十年、二十年嗎?」

「曉婷,我曾經歷過十幾年的婚姻,我也曾經好傻好天真的以為,這個世界上有永遠這種事情。不過,現在我不會這樣想了,倒不如,就讓我們兩個人把對方的記憶,留在最美好的時刻。不然,等到以後我們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,再來互相抱怨對方,不過卻沒辦法放開對方,這樣不是很糟嗎?」

耐著性子聽著思瑤的曉以大義,曉婷只是茫然的用力搖頭,她強迫自己壓下那股強烈的不安,急切地說:「方思瑤,我真的聽不懂妳在說什麼。妳說一大堆,在我聽來都只是藉口,不過我唯一聽得懂一句話……」

「就是妳要跟我分手,對嗎?」望著思瑤,她苦澀的得出這個結論。

「對,我要跟妳分手。」相較於曉婷,思瑤的語氣顯得平淡許多。

 

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,從思瑤口中聽到這句傷人的話。曉婷的心像被刺刀一刀一刀的割破,疼得讓她全身開始顫抖;她相當不解,因為從剛剛到現在,似乎所有事情都已經偏離她所能夠理解的軌道。

眼前這個人,真的是愛她愛到不行的方思瑤嗎?那為什麼當她說出分手這兩個字時,卻可以冷靜得讓人感到心寒呢?

難道……思瑤已經不愛她了!

諸如此類的想法讓曉婷的思緒亂成一團,不安、失落、恐懼、慌張等等情緒,快要讓她瀕臨失控……然而,望著思瑤依舊平靜的臉龐,她卻又感到一陣憤怒,為什麼這個人這麼不在乎?為什麼這個人可以輕易說出分手兩個字?為什麼這個人就是不要她?為什麼她明明那麼難過,卻還是好愛好愛方思瑤?

在多方情緒的拉扯下,曉婷再也忍不住,伸手給了思瑤一巴掌。

被呼了巴掌的思瑤撇過身子,化開一抹慘澹的微笑。

這樣也好,這樣也好!這麼一來,曉婷就會失望了吧!這麼一來,曉婷就會放棄她了吧!這麼一來,曉婷就可以放心去過自己的人生了吧……

一旁的建廷,看到這般景象,趕緊開口:「方醫師,妳之前根本不是這樣跟我說的。」

而聽到建廷的聲音,曉婷沒忘記這人的種種欺瞞,她轉過身子,同樣給了對方一巴掌。

「你閉嘴!你有什麼資格介入我跟思瑤,而且為什麼思瑤要跟你商量,為什麼她不出來面對我!」

狠狠瞪了建廷一眼,曉婷再次轉過身子,她走向思瑤,痛心疾首地說:「方思瑤,妳真的很殘忍,我原本是妳捧在掌心疼愛有加的寵物,等到有一天,妳發現妳養不起我了,妳就叫人來把我帶走,把我當成流浪狗一般,拋棄我,沒看到就算了。那妳把我對妳付出的感情當成什麼了!」

 

聽到曉婷對自己的控訴和誤解,思瑤連忙搖頭否認,然而曉婷只是更加憤怒地說:「妳當作我是那種可以隨便送人的物品嗎?妳的愛,真的比任何人還自私,至少鍾偉哲從頭到尾不曾想過把我讓給別人!不過自從我跟妳在一起之後,妳動不動不是想退出,就是把我讓給別人!妳的愛怎麼這麼廉價……」

看到曉婷一連串的爆發,知曉一切始終的子奇,再次出言幫思瑤圓場,試圖緩和氣氛:「曉婷,沒錯,雖然Jasmine的做法不一定是對的,但是我完全能體諒她的心情,她這麼做是因為愛妳,她對妳的愛超過自己的性命。妳知道嗎?她向妳提出分手的時候,她心裡有多痛!過去,她是一個這麼完美、這麼有能力的人,她現在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,難怪她會這麼驚慌,她只好躲在黑暗中悲傷。所以,她根本不是要把妳讓給別人,她是怕妳跟在她身邊妳會吃苦。」

「所以,我反而要感謝她把我讓給別人嗎?」曉婷流著淚痛心的瞪著思瑤,臉上露出諷刺的苦笑。

接著,她任由淚水沿著雙頰落下,聲嘶力竭地說「好啊!謝謝妳。」

「既然我不能怪妳,我也不能怪任何人,那就怪我自己吧!只怪自己為什麼每次都愛錯人,為什麼我要愛上妳方思瑤!我也只能怪自己,為什麼事到如今,我還這麼愛妳!我甚至要怪自己沒有體諒你們每一個人為我所做的犧牲!」

深深吸口氣,曉婷的眼神失去以往的光彩,她冷冷的開口:「所以,最該死的人是我,是我的錯,是我該死!」

「我該死……我該死……我該死……我該死這樣可以嗎?」

冷不防的,曉婷就像瘋了般,不停打著自己的臉頰,雖然很快就被眾人制止,然而聽在思瑤耳中,曉婷如泣如訴的字字句句,都像把刀狠狠刺進自己的心臟,讓人痛不欲生。

 

 

Olga:「夫人那段流浪狗理論,讓我難過到了QAQ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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