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YoonSica】2013  

 

 

 

多虧現在的網路通訊發達,讓她們重新連上線。

但是,當林允兒收到行動通訊系統發出的好友通知時,可是糾結了好一陣子,才決心按下確認鍵。

她知道,如果自己拒絕,那鄭秀妍應該會撥通電話殺過來,狠狠問她:「怎麼可以拒絕我!」縱使她們已經接近四年的時間,都沒見上一面;再加上,她明白,自己也永遠都不可能,拒絕這人的任何請求。

四年都沒見上一面的距離,的確讓兩人在交談上,出現一絲絲尷尬;但畢竟曾經如此無話不談,因此一段時間後,那種熟悉的默契,又從那小小的螢幕上,讓人重新回味。

本來在林允兒的人生規劃中,是不打算這麼早再與鄭秀妍碰面的,或許五年、或許十年,又或許是更久更久以後……她沒有個正確答案,但至少不會是現在。

在她認為自己還沒把鄭秀妍從心底忘掉的時候。

只是,人算總是抵不過天算,因此當鄭秀妍傳訊息表示,想在跨年前找她玩時。

她又猶豫了好久好久……

但依照林允兒無法抗拒鄭秀妍任何請求的定律來看,想當爾然,最後,她還是點頭答應了。

 

距離2013年的前48小時,鄭秀妍帶著冷冽寒風和綿綿細雨,來到林允兒居住了四年的城市。

「小姐,一個人嗎?」停好車子,林允兒來到車站,靠近倚靠在柱子旁,因為寒冷而拱著身子,並且發著呆的鄭秀妍身邊,俏皮的開口。

「齁,妳很慢耶!」突如其來的聲音,讓放空的鄭秀妍回過神,轉過頭看到朝自己笑嘻嘻的熟悉面孔,直覺反應嘟嚷著。

「抱歉抱歉,路上塞車嘛!」直接提起鄭秀妍放在腳邊的行李,往自己車子方向走去,林允兒轉頭吐吐舌頭,一臉不好意思的回答。

 

中午,她們到餐廳吃了義大利麵,下午,則看了部最近很夯的電影。

所有的相處模式都跟以前一樣,或許有那麼一些陌生,但在下一秒,卻又熟悉的那麼讓人想掉眼淚。

晚上,她們一起在這個城市最大的商圈逛街。

在人群較為鬆散時,鄭秀妍親膩的挽著林允兒的手臂,指指那個包包,比比那件衣服;而人群擁擠時,鄭秀妍則是緊緊拉住林允兒的衣角,走過一攤又一攤的琳瑯滿目。

當鄭秀妍拿著圍巾,墊著腳幫林允兒圍上。

當鄭秀妍拿著衣服,在林允兒身上仔細比對著。

當鄭秀妍拿著毛手套和毛帽,為林允兒穿戴整齊,然後拿出手機,滿意的拍了張照片。

這些畫面,看起來既美好又和諧。

 

並肩坐在商圈廣場邊,看著場內的街頭演出。

妳一口,我一口分享著剛剛買來的小吃。就像是那時,她們當了四年室友一樣,總是買了很多樣一人份的食物,一起分享,一起微笑。

吃完食物,她們下一個地點,是一間娃娃專賣店。

那是因為,鄭秀妍在剛剛聊天時,突然提到自己現在習慣抱著娃娃入睡。當她癟著唇,說自己忘了把娃娃帶來時,林允兒二話不說的,馬上拉著她來到這個娃娃專賣店。

「現在買娃娃,我要怎麼帶回家阿!」指著林允兒手上的Browni,鄭秀妍一臉無奈又好氣的笑著。

「唔……不然我過幾天再寄給妳嘛!」看著手上這體積不算小的娃娃,林允兒眼珠子快速轉了轉,想了個辦法。

「唔……算了。」認真考慮了幾秒,最終還是否決了這樣的建議,鄭秀妍微笑,著看著林允兒開口:「反正這裡有妳可以抱嘛!」

明明聽得出是句玩笑話,卻讓林允兒忍不住轉過身,臉頰迅速泛紅。

 

林允兒知道自己還沒做好準備,所以當她帶著鄭秀妍回到家時,內心是有那麼一些些不知所措的。也因此,她才會提出開瓶紅酒,提早舉杯祝彼此新年快樂的提議。

一杯又一杯的紅酒下肚,讓兩人漸漸微醺,臉頰上也都帶了些紅潤。

已經好久好久,她們兩人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了。

自己家裡這張床,雖然是張大大的雙人床,但不知道為什麼,當她和鄭秀妍一起躺在上頭時,卻讓林允兒感覺這張床變得其小無比。

她換了好幾個姿勢,卻還是感覺有些彆扭。

再次扭著身子,轉過身換了個姿勢,卻因為動作過大,導致鄭秀妍的臉龐,頓時靠自己好近好近。

突然的讓人有點措手不及。

 

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近距離接觸,林允兒下意識閉上雙眼,想假裝入睡,過了一會,卻聽到微微平緩的呼吸聲,從自己身邊傳來。

她先是睜開一眼,確認鄭秀妍已經進入睡眠狀態後,才安心的緩緩將雙眼張開。

先是花了幾秒鐘熟悉房間的黑暗,然後眼神專注地望著鄭秀妍的睡顏。

這或許是她一整天下來,第一次這麼毫無忌憚的,望著鄭秀妍。

一樣熟悉的五官,一樣熟悉的睡顏,一樣熟悉的呼吸聲。

一切的一切,都讓人感到無比的熟悉,卻也讓人有那麼一些些的落寞。

 

是自己讓彼此變得陌生吧!

因為自己的膽怯,在四年前鄭秀妍交了男朋友,她無力去阻止,也不敢向對方表白心意的情況下。

選擇讓自己,一點一滴,一步步退出鄭秀妍的生活圈子。

那時候,知曉所有緣由的朋友勸她:「不表白,就永遠只是單純的室友。」

很有道理的一句話。但,林允兒知道自己沒辦法。

她無法肯定鄭秀妍,是否有著與自己一樣的情愫;而且,她也沒有勇氣去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。

於是,林允兒選擇不戰而敗,並且狼狽的讓自己與鄭秀妍切割關係。

然後,躲了對方整整四年。

四年來,她沒有主動找過鄭秀妍,那是因為從其他共同朋友口中,她知道鄭秀妍過得很好。

「只要她過得好,那就好了阿!」一直以來,林允兒是這麼告訴自己的。

 

抿著氣,在黑暗中,林允兒小心翼翼的接近鄭秀妍,帶點貪婪的懷念這人身上的熟悉香味。

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,嘴角扯開一抹好看的弧度。然後,在不曉得第幾次的深深呼吸中,聞到淡淡的菸草味。

手指情不自禁往鄭秀妍臉頰靠近的舉動剎那定隔不動,林允兒收回手指,望著鄭秀妍睡得安穩的模樣,輕輕嘆口氣,眼中閃過一股失落。

她轉過身,背對著鄭秀妍,用力抱緊自己懷裡的娃娃。

鄭秀妍不抽菸,但是那個男人是抽菸的……

 

她想起這一整天下來,從鄭秀妍嘴巴中說出那個自己一直想要忽略的話。

「我男朋友他說……」、「我男朋友怎麼樣怎麼樣……」一次、兩次、三次,沒有停止過。

鄭秀妍這些年,過得很好,就連和交往對象的狀況,也很好很穩定。

搖搖頭,林允兒悄悄離開房間,披著外套走到客廳,漫無目的一遍又一遍轉換頻道,腦袋瓜裡一片混亂。

 

隔天,帶著鄭秀妍到處走走逛逛,傍晚,在火車站,林允兒看到那個男人不計千里特地開車來載鄭秀妍回家。

揮揮手與鄭秀妍道別,天空也恰巧下起微微細雨。

圍著昨天鄭秀妍為自己買的圍巾,林允兒搓搓雙手,撐著傘走回家。

回到家,她換下所有衣物,洗了一個好燙好燙的熱水澡,躺在床上,讓自己好好的睡上一覺。

那些和鄭秀妍相處的回憶,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,片段似的,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林允兒腦袋瓜中,重覆播放著。

 

『砰!』直到外頭傳來地一聲震天的煙火聲,林允兒這才被吵醒。

2013年,來臨了。

 

揉揉雙眼,窗戶外頭天空閃著五彩繽紛的煙花,好美好美……

她吸吸鼻子,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味道。

再次用力深呼吸,望向昨晚枕在鄭秀妍頭下的枕頭,以及蓋在兩人身上的厚棉被。林允兒再次望向窗外,看似在欣賞煙火,眼神卻帶著一絲複雜情緒。

待外頭轟轟作響的煙火聲停止,她將棉被和枕頭的外巾拆下,跟著自己換下的衣服,全數丟進洗衣機裡。

2013年,就讓自己對於鄭秀妍的感覺,也像裡頭的一切,全部洗乾淨,不留一絲痕跡吧!

靠在牆邊,望著洗衣機快速轉動的輪軸,林允兒為自己添上一杯昨天剩餘的紅酒,朝半空輕輕作了個碰杯的動作,輕輕低喃。

「鄭秀妍,新年快樂,再見。」

 

Olga:「A yo 新年快樂!!!回了留言後,我決定許個新年新希望:拜託潛水的同學們,多多出來陪我玩耍,給我更多動力吧:)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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