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ae2Ny】在一起  

 

 

 

冬天的陽光從窗簾的隙縫中鑽出,打在身上,暖得讓她想要呼呼欲睡。

然而她只是倚坐在床邊,雙手撐在下巴上,專注地望著女人宛如嬰孩般的睡顏,臉上嶄露著一絲淡淡微笑。伸出手指在距離女人臉孔三公分前,細細描繪著那總是看不膩的五官,嘴角跟著上仰了好幾度。

縱使工作壓力再大、儘管煩人事情再多,但每一天能夠這樣安靜坐著看著對方,就足以讓她的心被填得滿滿,就像乾扁的氣球再次被灌足空氣般,充滿活力再次面對那些不快樂與悲傷。

牆上的老爺鐘敲出整點的鐘聲,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將近半小時。

果然,一站起身,從小腿延伸至大腿的麻痺感,讓她的眉頭緊蹙起來。扶著櫃子輕輕擺動著腳尖,試圖讓這股麻痺感趕緊兒消退,她嘗試性的踩著地,確定雙腿能夠自由活動後,這才邁步走向窗邊。

『嘩』的打開窗簾。

刺眼的陽光毫不留情照亮房間,背對著陽光,她抿著笑意,看著床上的女人修長的眼睫毛顫抖了幾下。

打趣看著女人明明因為光線的干擾而清醒,卻依舊賴在床上不肯張眼的耍賴模樣。轉轉靈活的眼珠子,她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,悄悄將窗戶打開小小的隙縫,在凍人的冷空氣竄入同時,又馬上緊閉窗戶。

只見床上女人皺起濃濃的眉毛,發出不滿足的囈語,伸出右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著,身子更往溫暖的被窩鑽去。

再也忍不住,她快步走向床邊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跟著鑽入溫暖的被窩裡。

 

一手環在女人的腰間上,將女人擁至懷中,另一手則是可惡的貼上女人暖呼呼的臉頰上。

冰冷的觸感,讓女人鼻息加重,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。

「早安,該起床啦!」咧開大大的笑容,她看著女人道聲早。

女人沒有說話,只是更往她的懷裡鑽,臉頰貼在她的左胸上方,聽著那規律的心跳聲,閉上眼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。

「起床了,Prince都吃飽了。」溫柔地順著女人的髮絲,面對這個賴床的小朋友,她柔聲的哄著。

而女人就像沒聽到似,一點兒反應也沒有,只是微微皺了下鼻子,又將臉往她懷裡磨蹭。

「不是說要帶Prince去散步嗎?」總是明白該以什麼方式喚醒女人,她依舊順著女人的髮,輕輕拋出這句話。

果然,上一秒還耍著賴的女人動了動手指,伸手撈住在頭頂上順著髮的那隻手,十指交扣了幾秒,這才認命的從她懷裡抬起頭,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。

「我醒了啦!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女人剛睡醒的嗓音有些慵懶,聽在她的耳中,感覺有些悸動。

「阿,早餐都涼了。」語氣有些扼腕,她壓根兒忘記一開始進房目的,是為了喚醒女人起床吃早餐哪!

「今天吃什麼?」拉拉她的衣袖,女人眨著眼好奇問著。

「妳最喜歡的法國土司加上草莓牛奶。」

看到女人笑成月牙般的雙眸,剛剛偷嚐一口蜂蜜的甜甜滋味,似乎在她的心頭再次蔓延開來。

 

從喚醒女人到將對方送入盥洗室,又花了大概快半小時的時間。聽著盥洗室傳來的水聲,以及女人哼著歌的聲音,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,露出一絲苦笑。

走到廚房為一個小時前作好的早餐再次加熱,聞著甜甜的草莓牛奶香味,跟著唱起女人剛剛哼著的曲調,雙手忙碌著。

「心情很好阿妳!」突然,女人從後方抱住自己,語氣有些促狹。

「因為某人終於起床了阿!」轉過身拍拍女人的臉頰,然後遞上溫熱的草莓牛奶。

「嗯哼。」俏皮的扮了個鬼臉,女人接過杯子,乖巧的喝了一口粉紅色的香甜牛奶。

「看看妳,像個小朋友一樣!」失笑望著女人唇上的粉紅鬍子,她用拇指抹去,然後舔掉。

「ㄌㄩㄝ~」女人鼓起腮幫子望著她,蹲下身逗弄著那隻在她腳邊不停繞圈撒嬌的小白狗。

「嘿,吃飽再跟Prince玩。」拉起女人的身子朝飯桌走去,她將香氣逼人的法國土司放在女人面前,瞪大眼露出兇狠的表情。

「不準剩下喔!」

「好啦!」

 

享用完早餐,她和女人並肩坐在客廳沙發上,女人懷裡則窩著剛剛那隻小白狗。

「等等想帶Prince去哪兒散步?」她滿足地摸摸剛吃飽的肚子,好奇問著。

「都可以,到附近公園走走吧!以前我們最愛帶牠們去那兒了。」女人搔著小白狗的肚皮,甜甜笑著。

「嗯嗯。」她抓抓臉頰,眼神閃過一絲情緒。

「那等我一下,我回完廠商mail後,就出發吧!」下一秒,她重新展露出笑容,並且揉亂女人的髮絲。

隨後,她站起身走向書房。

「我……想去Disney。」在手掌握上門把時,女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。

「下禮拜好不好,我明天去訂機票。」一直都是這樣,只要是女人希冀的,她總是盡全力滿足對方。

「耶~我們再買卡通頭飾,這次我要戴米妮的……」

然而,女人的歡呼聲還沒結束,她突然想起自己行事曆上,早在下禮拜畫圈圈作記號了。

「阿,我忘了下禮拜要到醫院耶!改下下禮拜好不好?」

「可以是可以,不過我們去醫院幹嘛啊?」女人抱著小白狗快步走向她,眼神閃爍著不安。

「唔……妳忘了,我們要去拿健康檢查的報告阿!」避開女人孩子般的眼眸,她一臉鎮定的回答。

「有這回事嗎?」歪著臉,女人眼神中充斥著滿滿的疑惑。

「阿依股,年紀大了果然記憶力就變差了。」敲敲女人的頭,她碎念著,然後放聲大笑。

「呀!金太妍,妳很討厭耶!」女人露出那股傲嬌的表情,習慣性地掐了下她的手臂,又抱著小白狗走回客廳沙發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走回書房,她撥了通電話給女人的主治醫師。

「秀英,我們下禮拜會過去複診,到時候再麻煩妳了喔!」她輕咳了一下,說明來意。

「嘖嘖,李順圭,不用妳說我也知道。對了,最近美英的情況有好一些嗎?」

「好像有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了。」她將女人的情形照實回報。

「嗯嗯嗯嗯,那表示她有慢慢好轉了。那麼,她……還是把妳當作是太妍嗎?」

「嗯嗯嗯。」下意識地捲著電話線,她感覺喉頭有些發乾。

「唉,再過一陣子看看吧!妳也知道太妍跑去結婚這件事,對美英的打擊太大了,所以……」

「秀英,我了解。」

她閉上眼,回想起當時女人哭啞喉嚨,昏厥在她懷裡的模樣。那種心臟跟著揪緊,然後撕碎的感覺,是深深刻在心頭,一輩子讓人無法忘卻的。

 

在醫院照顧了女人幾天後,女人清醒了。

女人忘了一些事,而自己在女人眼裡,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……。

有時候她也會擔心,若是女人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,那該怎麼辦才好?然而,她明白,儘管真是如此,她也會一輩子陪伴在女人身邊。

因為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,所以就算是替身,

她也會甘之如飴。

 

 

 

Olga:「有人說在一起比較好啊(菸)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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