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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在前言:曉婷被建廷家暴後,來找思瑤。思瑤要曉婷今晚先留下過夜,明天再想辦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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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瑤拿著毛巾,坐在床邊,表情有些緊張。
雖然看不到,但她的視線專注盯著浴室門口,側著頭專心聽著裡頭的一舉一動。當水龍頭被鎖緊,水落地的聲音停止後,思瑤趕緊起身,伴隨著浴室的開門聲,憑著她對房裡的熟悉,緩緩走上前。
「曉婷,來~」將手上的毛巾遞給曉婷,思瑤牽著對方慢慢走到梳妝檯前,小心翼翼打開抽屜,拿出吹風機。
「謝謝。」接過吹風機的曉婷,卻因為手臂的伸展,而拉扯到稍早因為孫建廷而受傷的地方,劇烈的疼痛感,讓她不禁悶哼一聲。
「妳的手……很痛吧!」聲音雖然細微,卻沒有逃過思瑤敏銳的耳朵。她放輕動作,順著曉婷的肩膀緩緩移動到手臂,壓抑著濃濃的心疼。
「我沒事……沒事。」鏡子中反射著思瑤皺著眉間的臉龐,一股久違的悸動,讓曉婷的心都暖了起來。但為了不讓思瑤擔心,她只是扯開一抹苦笑,偽裝成一種堅強。
試圖舉起吹風機吹乾頭髮,但手臂的疼痛卻讓人無法忽視,曉婷放下吹風機,表情有些憋扭。
「曉婷,讓我來吧……」瞭解曉婷某種程度上的倔強,思瑤順著曉婷的手臂往下,接過吹風機。
「謝謝。」總想跟自己保持距離的思瑤,這次居然主動幫忙,曉婷雖然有些意外,倒也欣然接受。
「妳不用跟我客氣。」思瑤空著的另外一隻手,輕輕撫摸著曉婷因為受傷而發燙的患處,隆起的眉間皺得更緊了。
「等等我再幫妳上藥。」思瑤語氣溫柔,表情看來卻相當嚴肅。
「嗯。」
望著思瑤為自己吹髮的舉動,曉婷想起了當她們還沒在一起時,思瑤就曾像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;而日後她們交往時,思瑤還是一如往常,把幫她吹頭髮當作是一種樂趣。
曾經,她強迫自己不准再想起那些與思瑤的種種回憶,然而如今,這些回憶正一點一滴的重新浮現在她的腦海,清晰且深刻的畫面,令人動容。
「對了,我的睡衣妳穿得還習慣嗎?」曉婷的沉默,讓思瑤有些不自在,尤其在看不到的情況下,這種情勢無法掌控的感覺,更是讓她有些緊張。因此,她趕緊隨便找了個話題,來緩和氣氛。
「嗯嗯。」偷覷了鏡裡的思瑤一眼,曉婷悄悄將睡衣的領口拉至鼻間,深深吸了口氣,重溫著這久違的氣味。
「對了,妳這麼匆忙出來一定沒有換洗衣物,妳明天就直接穿我的衣服吧!」
「嗯嗯嗯。」曉婷點頭,卻在抬頭看到鏡子裡思瑤那抹淺淺的微笑時,鼻間猛然一酸而紅了眼眶。
「曉婷,會有點疼喔!」坐在床上,思瑤拿起藥膏,輕抹在曉婷的手臂患處。
清涼藥膏碰觸到皮膚的瞬間,其實還蠻舒服的,但隨即轉變為一種刺骨的疼痛,讓曉婷忍不住倒抽一口氣。
「沒事,擦完藥很快就會復原了。」雖然心疼,但為了讓藥性能順利滲透患處,所以思瑤按摩患處的動作並沒有停止。
「思瑤,謝謝妳。」
看著思瑤小心翼翼的模樣,曉婷又忍不住回想起思瑤第一次吻著她的手背那一刻。
或許就是在那時候,她才察覺到自己對於思瑤,有著比朋友還要更多的感情存在吧!只是,現在的思瑤,還記得那個德國的國際禮儀嗎?現在的思瑤,還有不顧一切的勇氣,親吻自己身上所有傷痛的地方嗎?
「曉婷,妳不需要跟我道謝。坦白說,我要負很大的責任。妳放心,我會找時間跟孫總……」思瑤空洞的眼神有些黯然,其實在陪著曉婷淋雨那天,她就明白自己錯了。只是,現在的她,到底還能挽回什麼局面呢?
「思瑤,我想睡了……」一點都不希望再聽到有關孫建廷的任何事情,曉婷打斷思瑤的話,刻意打了個大哈欠。
「那……那這裡給妳睡,我去睡客房。」思瑤愣了幾秒,這才想到自己現在的身分,似乎不太適合跟曉婷同床共枕。因此她拎著收拾好的醫藥箱起身打算離去。
「思瑤……」
然而才剛轉身,思瑤就被緊緊抱住。她感受到曉婷纖細的雙手,環繞在自己的腰間,甚至感覺到曉婷的臉龐,也緊緊貼在自己的後腰上。然而這都不是讓思瑤停下腳步的原因,重要的是,曉婷喚著自己名字時,無法壓抑住的驚恐、無助和委屈。
「曉婷?」
「方思瑤,至少在今晚不要離開我身邊好嗎?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……」
儘管隔著衣物,卻還是能感覺到曉婷滾燙的淚水全數抹在自己身上,這一刻,思瑤腦子裡沒有任何想法,她只是順從著自己發疼的一顆心,緩緩點頭。
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感覺,讓曉婷和思瑤都感到有些不真實,她們理因習慣了彼此體溫的倚靠,卻又因為某些因素,而萌生一股詭異的陌生。
儘管背對著曉婷,思瑤卻還是可以感受到背後那道直視自己的炙熱,但她選擇不去回應,只是更往床邊移動半公分;而望著思瑤的背影,曉婷這才發現她對思瑤的背影有些陌生,那是因為,以往的思瑤不曾背對過自己,她總是迎向自己,用最美麗、最堅毅的笑容,帶給她滿滿的安穩和幸福。
用力眨眨眼,發現光是盯著思瑤的背影,就有股難以言語的酸澀直往心頭猛竄,曉婷忍著想貼上思瑤背脊的渴望,強迫自己轉身背對著思瑤。只是下一秒,她又忍不住轉回剛剛的姿勢。
聽著曉婷翻來覆去的聲音,思瑤忍不住開口:「曉婷。」
但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她不放棄再次喊著:「曉婷,妳睡了嗎?」
「睡了。」望著思瑤的背影,曉婷眼睛睜得大大,淡淡的回答。
原本還能忍住的慾望,在思瑤開口時就宣告破功。曉婷移動身子,將臉頰貼向思瑤的背,這樣熟悉的安全感,讓她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。
「思瑤,我只要一閉上眼睛,眼前就會浮現建廷失控的模樣,就會聽見他怒吼的聲音,我……」拉著思瑤的衣服,曉婷更往對方身上靠近,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驚懼。
「曉婷,妳可以幫我打開檯燈櫃的第二個抽屜嗎?」思瑤打斷曉婷的話,她明白曉婷現在的情緒不是太穩定,因此唯有讓她冷靜下來才是最重要的。
曉婷起身打開抽屜,立即明白思瑤的意思,她拿起熟悉的瓶子喃喃自語著:「薰衣草精油。」
「給我吧!」思瑤轉身,伸出手接過精油,讓曉婷側躺在自己前方,接著抹了些精油,雙手貼上曉婷的太陽穴輕輕按摩著……
半晌過後,房裡一片安靜,思瑤將精油放在櫃上,輕輕開口:「曉婷,妳睡了嗎?」
而回應她的,只有曉婷規律的呼吸聲。
露出安心的笑容,思瑤躡手躡腳回到自己的位置,坐在床上發起呆來。她後知後覺的發現,空氣中除了薰衣草精油的香味外,還充斥著自己與曉婷的氣味,那股交織而成的熟悉感,居然會那麼令人溫暖、鼻酸以及悸動。
動作快於理智的情況下,她俯身吻上曉婷的髮,輕聲低語:「對不起,曉婷……」
而側躺著的曉婷,只是咬緊唇瓣,倔強的不讓自己痛哭出聲。
Olga:「補上視頻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DzFaSDPYIoQ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