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伴在這個女孩身邊,也已經好些年了。
從一開始的懵懵懂懂到如今落落大方的模樣,女孩一連串的成長,著實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驕傲。
猶記得,第一次和女孩見面,是個很有趣的場面。
第一眼看到她,原本以為是個安安靜靜、內向的小傢伙,但當她一開口時,我就知道,我錯得十分離譜。與外表不相符的驚人大嗓門,加上沒有克制力道的原因,我的耳朵和胸前都感到微微疼痛。但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「罪行」,依舊緊緊抱著我,然後用雙迷人的眼睛微微笑著。
後來我才知道,這雙眼睛,有多麼寶貴。這就是所謂的「笑眼」,而在我的眼中,女孩擁有全世界最漂亮也最吸引人的一雙笑眼。
很多人都因為外在因素,以為女孩是個脾氣柔弱,好說話的孩子。但事實上,她的脾氣有時候可是比頭牛還要倔呢!
一開始回到韓國,因為語言不通的緣故,著實讓她吃了不少苦頭。雖然她總急著想完整表達自己的想法,但每一次卻總因為認識的詞彙量不夠,而宣告失敗。
這樣的情況,對於相當重視溝通的她而言,是個很大的挫折。只是在別人面前,她總一概以微笑帶過那些尷尬場面,然後在每次回家後,把自己想表達卻沒表達出來的地方,加倍再加倍的練習,讓自己能夠深刻的烙印在腦子裡。
但有些時候,一些句子並不是那麼好理解。這時候,就可以看到她皺著濃濃的眉毛,然後一臉委屈的表情看著我。
有時候,看到我的眼神回應,她會露出微笑,繼續與惱人的韓文纏鬥;而有時候,當壓力達到臨界點時,她就會丟下書本,緊緊抱住我,將所有的挫折和委屈轉化成淚水,揮灑在我身上。
只有在我身邊,她才會露出自己的脆弱,不像隻驕傲無比的小獅子,而是隻需要人家呵護、疼惜的小貓咪,尋求慰藉。
我很心疼女孩,但我更相信……當她克服這些障礙時,距離夢想實現那一天,就不遠了。
有人說過:女人是由水組成的生物。而她也是,是個淚腺發達的孩子。如果喜歡女孩的人就會發現,在一些悲傷時刻,她總只是故做堅強的咬著唇,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,是個不愛在別人面前流眼淚、示弱的傻子……
唯獨我。
女孩的微笑,其實就像一種自我保護的面具。當她感到不安或是面對不熟悉的人事物時,她就會換上一抹淺淺的微笑來來面對。一開始,我們之間也是這樣,但當我跟女孩一起經歷愈來愈多事情後,我們之間就像個互相倚靠的生命共同體。她逐漸在我面前瓦解自己的外在裝備,最後,我們之間的關係赤裸裸般,不帶任何秘密。
每一次,當她感到委屈、難過時,會在我們獨處時,用盡全力抱住我。
有時候,她會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訴說不滿,只要講一講,她的情緒就可以漸漸平復;但更多時候,是會伴隨著燙人的眼淚以及因為哭泣而讓人聽不懂的內容。
每一次到最後,女孩總會紅著鼻子和眼眶,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,朝我吐了吐舌頭,像是為剛剛自己的失控而感到羞澀。
明白女孩愛面子,我只是以一往如常的笑容看著她,給她滿滿的力量。我從來沒跟女孩說過,其實只要能像這樣陪伴在她身邊,給予她滿滿的力量,對我來說……已經好滿足好滿足了。
對許多人而言,我的女孩是個超級巨星。舞台上的她魅力四射,是鎂光燈捕捉的焦點。但我的「superstar」,私底下就像個小女孩,那是檯面上,任何人都無法看到的那一面。
當我們在一起時,她總喜歡拉拉我的手,說些孩子氣的話語。而更多時候,她更喜歡抱著我撒嬌,或者單純倚靠在我身旁,做著任何她想做的事。
每個夜裡,我們享受彼此的溫暖,聞著彼此都熟悉的香味,相擁入眠。
不可諱言,女孩真的很依賴我,也很信任我。因為她知道,不管什麼時候,我永遠都在她身邊,就像她專屬的守護者,不離而且不棄。
每個人都知道我跟女孩的關係,而女孩也很大方的在公開場合表現對我的依賴。
而很慶幸的,絕大多數的人,對於女孩對我的感情,是表示認同的。
我不曉得女孩的想法如何,但我很開心她總是高調公開對我的占有,那表示我並不只是一廂情願,我們……是互相有感覺的。
如果可以,我想就這樣跟女孩度過一輩子。
在一起,永遠都快快樂樂且幸福的。
可是,她的出現,讓一切都變調了……
「對不起。」
眼眶噙著滿滿的眼淚,女孩看著我的表情帶著滿滿歉意,眼淚開始不住地往下掉。
雖然女孩不說,但我其實知道,在那隻小鹿出現後,我跟女孩之間,就有個地方開始漸漸變調了。
像座冰山,看似沒問題,卻暗潮玄機……
小鹿擁有迷人的外表,就算是我,也常常因為她完美無瑕的臉龐,而感到臉紅心跳。
她可以說集許多優點於一身,除了吸引人的外表外,可愛不做作的性格,也讓人不得不去愛她。如果真的硬要挑出缺點,或許就是不顧形象的表情,以及常讓女孩受不了的撒嬌聲吧!
雖然女孩常常嚷嚷、抱怨說受不了這種撒嬌聲,但我曾看過女孩看著小鹿的眼神,完全不是討厭,反而有的是滿滿的寵膩和濃情蜜意。
雖然不想承認,但我知道……人的眼神是無法欺騙的。
一直以為不要去戳破這層擔憂,所擔心的事就不會發生,但一切卻只是一種自我保護,最終……該出現的真相總還是會出現……
女孩在我面前,低著頭一臉做錯事的模樣。
「都是我的錯……」
女孩的手溫暖地撫上我的臉頰,是那個我最喜歡也最熟悉的觸感。
「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只是不停的道歉,看到女孩流淚的模樣,我彷彿聽到自己的心裂成碎片的聲音。很想摸摸她的頭,告訴她『沒關係的』,但最後我卻還是選擇甚麼都不做,只是用那抹她熟悉的微笑面對她。
我知道,當事已成定局,再多的話語,都只會是多餘的。什麼都不要表示,對女孩和我而言,才不會造成困擾,才是最好的決定吧!
她摸上我因此而受傷的地方,只是不斷的哭泣、不停的哭泣……無論我給予她任何微笑,卻依舊止不住那燙人的淚水,一滴一滴撒落在我的身上,燙至我的心頭。
「姐姐……」
突然,門口傳來一聲怯怯的聲音,我朝門口一看,是小鹿!雖然很不想承認,但有她出現,女孩的眼淚,應該就可以止住了吧!
或許沒想到小鹿會突然出現,女孩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。望著我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猶豫,但最後還是開口問道:「妳來幹嘛!」
「姐姐……對不起啦!」她有些緊張的走到我和女孩身邊,然後伸出手強勢的將女孩停置在我頰上的手牽走。
「不要生氣嘛!」小鹿一使力,當著我的面,將女孩拉入自己懷裡,然後有些笨拙的用拇指擦拭著女孩頰上的淚水。
「妳很討厭!!!」原本女孩還有些在意我,但當小鹿溫柔的在女孩耳邊道歉時,女孩似乎也無暇理睬我的感受了……
「對不起嘛!」像是知道自己的一時衝動,讓女孩難過了。小鹿眼中充斥濃濃的歉意,而女孩像壞掉水龍頭般的淚水,似乎讓她慌了手腳。
「帕尼姐姐對不起,我以後不敢了啦!」因為著急,她也漸漸紅了眼眶,拉著女孩的手,有些緊張的輕晃著。
「林允兒,妳真的很過分!」抬頭怒視對方,女孩臉上表情好委屈、好委屈。然後奮力推開她的懷抱,轉身抱住我,指著我受傷的地方大喊。
「妳怎麼可以綁架Totoro,還拔掉鬍鬚!!!!」
「誰叫姐姐只顧著抱龍貓,都不理我……」
小鹿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,但說出來的話就像小朋友被搶走玩具般,顯得有些不甘心,看來她真的很在意我跟女孩的好感情。
「幼稚!!!」
眼珠狡黠的一轉,小鹿像聽出女孩的態度已經有些軟化,伸手將我放置一旁,她又重新將女孩納回自己懷中,摸著女孩的背,輕聲安撫著……
「誰叫我那麼愛姐姐,所以吃醋嘛!」
「林允兒,妳真的很討厭!」因為她的安撫,果然,女孩的情緒平復許多。雖然還是有些怨言,但聽得出來,跟剛剛相比,已經氣消許多了。
「嘿嘿嘿……對不起嘛!」偷偷瞄了我一眼,小鹿露出一抹腹黑的笑容,用唇語向我宣示著自己的勝利。
「Totoro,這一次,我贏了!!!」
看到小鹿對女孩的重要影響,我知道是該時候放下對女孩的執著。
但孰可忍,孰不可忍……
看到這人挑釁的舉動,我在心中默默下了一個決定……
晚上去痛扁懶懶熊一頓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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